袁莫晴也忙扑到床边喊道:“雪红姐!”
段雪红微睁双眼,看了看二人,又四下打量了一番,虚弱地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呀?”
“雪红姐,”袁莫晴抢着说,“我们被人救了,被好心人救了,大夫包扎了你的伤口,说你没大碍,你放心将养,过几天就会痊愈的。”
“哦……”段雪红应着,又说,“我想喝水。”
袁晨一听,忙来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端到床边。
袁莫晴搂着段雪红的后背,将她轻轻扶起,可能碰触到了伤口,段雪红微微一皱眉。
“轻一些。”袁晨叮嘱道。
“哦。”袁莫晴顽皮地伸了伸舌头。
袁晨将茶杯递到段雪红嘴边,她一口气喝下半杯,只喝了点水,她就累得大口地喘气。
袁莫晴将段雪红轻轻放倒,又问:“雪红姐,你想吃点什么吗?”
“嗯。”段雪红点头道,“我很饿。”
袁晨和袁莫晴对视了一下,欣慰地笑了。如果病人知道饿,那就说明需要补充体力了,也说明伤口开始恢复了,照此下去,应该很快就会痊愈了。
“中午我们吃馅饼。你能吃吗?雪红姐。”袁晨问道。
“能……”段雪红点了点头,竟然狠狠咽了口唾液。
“好,那你等着,我这就去看看做好了没有,要是好了的话,我就端上来。”袁晨说着,起身向楼下走去。
还未到厨房,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进到厨房,香味更浓。这正是赛金花刚烙好的馅饼的味道。袁晨走到锅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叹道:“好香啊!”
“香吧?”赛金花边烙饼边笑道,“饿了的话就先吃一张吧,一会儿全烙好了就给你们端上去。”
袁晨突然觉得,生活往往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在一个清爽的雨天,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心情舒畅地等待着那顿美味的午餐,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她回想起小时候,曾无数次看着在厨房里准备饭菜的母亲,她总是愿意偷偷跑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吓她一跳。而现在的这个场景,现在的赛金花,竟然像极了自己的母亲,这种感觉,让她回味无穷,她凝视了一会儿,缓步走到赛金花身后,轻轻抱住了她的腰,撒娇般叫了一声“花姐”,然后闭上了眼睛。她终于再度找到了儿时的那种感觉。
“怎么了?这小妮子。”赛金花一愣,不解地笑道。
“花姐。”袁晨仍抱着她的腰,说,“雪红姐醒了。”
“哦?”赛金花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转过身来,欣喜道,“真的吗?太好啦!”
“嗯。”袁晨点了点头,说,“刚刚醒,喝了半杯水,又说很饿,想吃东西。”
“哎呀,太好啦!”赛金花欢喜道,“想吃东西就说明她急需补充体力,说明她的伤势渐渐好转了呀!”
“是啊。”袁晨点头应道。
“太好了,太好了,”赛金花搓着手说,“这样,一会儿我拿一坛酒上去,我们得庆祝一下啊。当然喽,雪红可是不能喝的。”
“那是自然,她想喝我们也不会给她喝的。”袁晨笑着说。
“好吧,你先上楼去,一会儿我把饼全烙好了,就马上端上去。”赛金花说。
袁晨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楼上。
走进屋子时,只见袁莫晴正陪着段雪红说话。段雪红身体虽然虚弱,精神却足了许多。她本就是个漂亮女孩,此时眉间微颦,脸色略红,嘴角扬起难得的笑意,让人不禁心生爱怜。
“一会儿就开饭了,雪红姐,你再稍微等一下。”袁晨走到床边说。
“好。”段雪红微微点头道。
袁晨坐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段雪红。
“看什么呢?”段雪红竟然有些羞涩了,问道。
“看你伤势好转,我们心里高兴呀。”袁晨笑道。
“呵呵,”段雪红笑着说,“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怎么会呢,雪红姐,”袁莫晴抢着说,“你武功这么高,没人拦得住你的。”
“对呀,”袁晨接着说,“最重要的是你有这份勇气,哪怕换做一个男人,也未必敢独自一人去抵挡那么多人的埋伏的。”
段雪红听着二人的夸赞,脸色愈发红了。
“雪红姐,”袁莫晴笑问道,“你到底多大年岁了?好像自打我懂事起,你就已经在我家了。”
段雪红略一沉吟,说:“我今年二十有七,在袁府已经十三年了。刚进袁府那年,小姐你才六岁。”
“唉,一转眼就十三年了。”袁莫晴感慨道,“不过这十三年里,我每次见你都是黑斗笠黑面纱,从来没见你露过脸。”
段雪红点了点头,说:“不单是你,其实除了你爹爹,其他人都从来没见过我的真面目。”
“那是为什么呢?”袁莫晴疑问道,“雪红姐,你长得这么标志,为什么要遮掩起来,不给别人看呢?”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段雪红收了笑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