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杨凌拱拱手道:“虽然我读书不jing,但是我也是有功名的人,此前的秀才不说,而后又进入国子监学习,算起来的话面前也算是沈相国的徒孙了吧!”杨凌继续扯着瞎话。
沈老头闻听此言,恨不得从嘴角拔下几根胡子,剧痛让沈老头龇牙咧嘴的,跟吃不到香蕉的狒狒一样,逗乐了一旁的庞太师。
杨凌继续说道:“沈相国可是和大人同一届的进士,才学自是不必说,对圣人的维护那自然也不在话下的,又见我聪明伶俐、天赋过人,所以经常坑……不对,是敲诈……也不对,是哀求?对,是哀求!他经常哀求我要为孔夫子未完成的事业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沈老头已经变得很不淡定了,坑人者恒被坑之,这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啊,要是在别的地方,沈老头说不定已经挽了袖子给杨凌来一个毛栗子了,可惜啊,这里是公堂,作为大人物,任何时候风度都不能丢,沈老头这时候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脸上还要摆出一副淡然的表情,呵呵笑着,做神秘状。
杨凌偷眼看向沈老头,只见沈老头虽然脸上挂着笑,可是他的十指发白,紧紧地攥在手里,显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想了想,算了,还是不要刺激他了,把他气出个高血压加心肌梗塞什么的还好说,要是气不死他,最后倒霉的可还是自己。杨凌再次说道:“沈相国年纪越来越大,jing力也越来越不济,就连去青楼找姑娘聊天也没有零花钱了,哦,这个有点岔开话题了,但是就算是这样,沈相国也不忘圣人的大业——那就是教化天下。所谓师者有其事,弟子服其劳,终于我在沈相国的敦敦教诲下,弄出了划时代的印刷术,这里面有些技术秘密就不方便讲了,但是这样使得一本书的价格直线下降,也使得圣人经典的可以被更多的人所读,虽然其中的利润被他拿走了许多,但是我也依然无怨无悔呀,大人!”
这时候坐在史贻直左边的一个大人也拿出了一本书说道:“这是沈相国前ri刚送给我的一套圣人经典,据说不过是以前价格的三分之一还少,不过因为怕贸然推出,使得原本的书商无利可图,未免与民争利,所以现在这些书都是用来免费捐赠给国子监、太学,以及天下的书院,另外也负责刊印皇家典籍。沈相国的这种情cao,实在令我等汗颜啊。”
杨凌看着台上作秀的官员,再看看一边笑得很矜持的沈老头,其实很想说,屁啦,根本原因就是怕拉低市场售价,妨碍去辽国赚外汇好吗?
史贻直赶忙接过那书,翻了几页,书上沁人心脾的墨香味一阵一阵传来,书上的字也是光亮如新,史贻直批评道:“此事确是沈相国的不是,如此国之利器,可以泽被后世的恩泽,岂能如此敝帚自珍?岂能不向朝廷进献?”
沈老头笑眯眯地说道:“此事就不劳史大人的挂怀了,此事我早已经同皇上禀报过了,皇上也同意了我的做法。”
“那也不行!”史贻直义正言辞地说道:“身为臣子,岂能明知君王有瑕疵,还不知道进谏?”
杨凌忽然有些失落,那史大炮今天不应该是审问我的吗?我才是主角啊,沈老头只不过是个背景呀,你现在跑去和沈老头对峙算个毛的意思啊。杨凌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大人,能不能让下官说完?虽然那书的确很重要,可是那个可以慢慢说,我现在身上的冤屈可是急于洗刷的。”
史贻直经杨凌这么一提醒,大概也想起了今天的主要职责似乎真是是来审问杨凌的,赶忙又坐直了身体,说道:“杨凌,你继续说!”
“是!”杨凌继续说道:“发明了这印刷术之后,我后来又本着达则兼济天下的伟大理想,在去年收留了很多无家无地的难民,不仅如此,我还给这些人的孩子盖了一所蒙学,不仅校舍整洁明亮,而且免费提供吃喝,现在蒙学的学生已经几百人了,并且我也发下宏愿,只要我有能力,我愿意让天下所有适龄的孩子都能够念上书,我倒是想问问在座的诸位大人,你们谁能做到?哎呀,梅峰梅御史,听说你整ri为民请命,有哪一条比我这个好?你们也就知道说一说,喊喊口号,须知知易行难啊,说得再漂亮有个毛用啊。”
“大人,你觉得我这样的举措是在侮辱圣人呢?还是在继承圣人的遗愿?”杨凌继续笑着向史贻直问道。
史贻直自诩正直过人,自然也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裸的事实,也没有什么可以争辩的,说道:“你这样的举措,我还是很欣赏的,想必圣人也是欣慰的。”
“大人过奖!”杨凌继续说道:“请大人再看看那份报纸上可有什么蹊跷?”
台上的三个大人赶忙头凑在一起,仔细研究了一下,却没什么发现,史贻直抬起头说道:“杨凌快快说来,不要在本官面前卖关子了。”
“大人,我发现因为一些断句的关系,所以使得有些圣人的经典被人所歪曲理解,这着实让我感到痛惜,这如何能体悟圣人的大道呢?所以我冥思苦想很久,终于发明了一套标点符号,来改正这样的错误。”杨凌铿锵有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