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出去没有多久,就来到了黄河边上,此时的黄河早已经没有了汛期时期的那种气吞万里如虎了,有的只是千里冰封,听说自己也要就这么从冰面上过河,杨凌心中当时第一个念头,这尼玛是在逗我?不过很显然的是,这是真的,古代没有那样的技术可以造出黄河大桥或者长江大桥,来往都是靠渡船,而黄河到了冬天则是完全在河面上行走了。黄河和长江是天堑,可以当防御阵线的,但是这样的防御阵线作用不是很大。
杨凌下得车来,呼出一口浓重的白气,萧杰跟在后面,这时候有人拿了几条草绳过来,说道:“请大人和辽使换装前行,要过河了。”
萧杰显然很懂,接过草绳来,就开始绑在自己的鞋子上,杨凌虽然是第一次在河面上行走,但是这些基础的东西还是动的,一边绑着草绳,一边说道:“听说在辽国的极北之地,人家行走冰面都是用雪橇代替的,辽使怎么不提醒我一下,早知道我就命人做一副雪橇了,也省得我们两个人走了不是?”
“不过是穷山恶水间的简陋之物,如何说出来让杨爵爷见笑呢?”萧杰答道。
心惊胆战地过了黄河,杨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幸亏北方的冬天够冷,冰也够厚,要不然自己非得冻死在黄河里不成,这样的死法估计也是穿越众里的奇葩了。队伍继续北上,过了黄河以后,杨凌这才真切地感受到。成朝定都汴京,实在是太尼玛刺激了。从黄河以北一直到成辽两国边境,竟然是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杨凌这才想起来,这么一大块地方,后世的地理书上好像是称为华北平原的,是中国的主要产粮区。同时杨凌也对成朝那个英明神武的太祖有了一丝诽谤,本来打下了江山之后,大臣们都劝他去洛阳或者长安定都的,可是他偏偏不,就为了区别和前朝的关系,死活非要在汴京定都。除了黄河这一道防线可以守,其余地方都好像裸女一样,完全暴露在辽国人的马蹄之下,这也导致了成朝必须养大量的军队来拱卫京城的安全。
萧杰一路上虽然一直在和杨凌说着辽国的各种风土人情,但是也在注意杨凌的表情,尤其是在说到如此大规模的平原地区是怎么怎么适合骑兵作战的时候,更是紧紧盯着杨凌。这是辽国人一向最喜欢玩的把戏,那些在京城自傲自大的成朝官员,每每在亲眼见识到他们的国家在大辽的铁骑面前是何等的不设防。简直就是个任人蹂躏的裸女,这样一来就让成朝的官员意识到,在谈判中的本钱真是少得可怜,从而斗志全无。
不过很显然。杨凌的表现要让萧杰失望了,杨凌甚至主动探讨起来,以后要怎么在这里修路。水泥路或者铁轨都行,但是杨凌自然是不会告诉萧杰河北这里的矿产资源是有多么的丰富。
见杨凌似乎没有领会自己讲话的含义。萧杰不得不主动提醒道:“杨爵爷,你看。成朝虽大,但是这样的地理,我们大辽想要拿下黄河以北的地区,简直是易如反掌啊,都是为了成辽两国的兄弟情谊,才一直忍耐至今啊。”
“切……”杨凌拉长了声音,显得很是不屑:“两百多年了,也没见你们辽国拿下来,偏偏还有说什么非不能实不为也的屁话,辽使,咱们两个人都这么熟了,就少拿这些话来哄我了。不是说你们辽国人只信奉自己手中的弯刀吗,换我是你们啊,一定不惜一切代价给拿下来,也要为子孙后代多争取一些生存空间。不拿的是小狗哦!”老子是吓大的吗,要是让你知道广袤的太平洋也不过是人家世界警察家的游泳池,你怎么想?没实力,就不要说废话。
萧杰被杨凌呛得说不出话了,辽国当然也对河北这一大块土地垂涎三尺,只是这里可是成朝的战略纵深地,怎么可能会轻易交出去呢?
此后的几天,萧杰似乎也意识到了杨凌对他的那些恫吓不怎么感冒,也就不再拿话挤兑杨凌了,只是问问杨凌关于那些产业的想法。杨凌对于这个倒是不排斥,甚至主动说了一些萧杰以前从来没有听过的道理,当然这些道理都是被阉割过的,涉及到国家战略层面的问题,杨凌是不会说的。不过饶是如此,也让萧杰惊叹了,看不出杨凌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虽然看似简单,但是要是总结出来,也是需要有大智慧的,至此,萧杰再也不敢小看杨凌了。转换了思路,萧杰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专心听着杨凌的发财经,总不会有人嫌自己钱多的。
这一日,使团来到了雄州城,这里是成朝的边城了,再往前走,就是白河沟了,也就是两国的国界了。关于白河沟这个名字,杨凌知道的更多的是明成祖朱棣曾在这里用十万军队击败了二百五李景隆百万军队,不过时空不同了,也不知道这样的经典战役还会不会发生?
过了白河沟,就正式进入辽国的地界了,不过杨凌所见和成朝似乎没什么区别,也难怪,这里本来就是汉人的地方,更何况又是边界,其实两国打死打活的,普通百姓的日子还是一样地过,交流依旧是必不可少的。
进入辽国地界以后,辽国又派了耶律折干过来迎接。一接到杨凌他们,耶律折干就狠狠白了萧杰一眼,也难怪,当时耶律折干回来送信,只留了萧杰在成朝,没有顾忌,所以这场谈判也就被他们萧家所主导了,那位南院大王和咱们的耶律折干心里要是舒服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