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推血,顾曳脸都绿了,她知道推血就是用手掌功夫打压肌肉,将体内的血带着毒一起逼出来,那就跟被杖邢似的,会死人的!
“不...不用了,我觉得还是自力更生的好,老头子年纪大了,蹲个茅厕都担心掉茅坑里,何必呢。”顾曳一脸虚弱又有些悻悻。
光头佬嗤笑一声,将酒壶递给顾曳:“喝酒,驱寒驱毒,暖了身体再吃药。”
顾曳点头,“给我未开封的吧。”
光头佬,“怎么,嫌弃啊!”
顾曳:“恩,我怕你有口臭。”
毒死你算了!不过奎山之人各有特色,李大雄惯常喜欢在囊袋里装吃的,这为人师表的光头佬嘛就喜欢在囊袋里面塞喝的,满满当当的都是酒。
岳柔这一看就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对比起来顾曳竟然还算是比较正常的?
顾曳拿了酒喝了一口,她一直都知道奎山名声不显,但内地里有些门道,比如这酒是老头子酿的,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不知道,反正跟一般酒不一样、
她只喝了一口,体内的尸毒就被瓦解了一部分。
她看向光头佬,后者却看着岳柔,岳柔很有礼貌,便说:“晚辈岳柔见过前辈。”
光头佬:“小姑娘很漂亮啊。”
额,岳柔还真是第一次被长辈这么直白得夸赞,往常那些人哪个不是夸她端方之力很有天赋的,甚少直接夸赞皮囊。
“夸人就夸人长得好看,你怎么这么肤浅啊师傅!”李大雄觉得自己师傅太不文艺了。
他现在对岳柔可是大大滴有好感,就怕师傅得罪人。
“那她好看吗?”光头佬反问,李大雄下意识点头:“好看”
“那看看她,再看看猴子,丑吗?”
李大雄一愣,来回看看顾曳,再看看岳柔,郑重点头:“丑!”
被两度夸奖的岳柔下意识看向顾曳,只看到这人喝着酒翻白眼。
“长得比我丑,哪来的自信啊。”她施施然的,但脸颊略有红润,比之前的苍白好了很多,显然这酒挺有用。
鲁大师好像也不急着让光头佬带路,于是光头佬就坐在地上喝着酒,顾曳就在旁边,她神色平静,但谁也不知道她体内的尸毒情况倒地如何。
也不是每个人都闲着的,包括岳柔等人在内其实都在尸池里面吸收过不少尸毒,不过他们吃了不少盈鬃草,在当时就已经压制了尸毒,倒也还好,现在只是需要将余毒排清就可以了。
“后来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到了这里了。”顾曳观察到这个空间很是狭窄偏僻,似乎是山中一偏隅洞窟,有好几个洞口出去,旁边有一个水潭,里面都是绿莹莹的尸水。
但这些人包括鲁大师在内都窝在这里,显然是在忌惮什么。
外面有危险?顾曳觉得自己脑仁在跳。
“尸池下面有出水口,便是连着这个水潭,我们从水潭出来后就看到他们在了。”李大雄坐在顾曳旁边,掏出自己囊袋里的饼开始吃。
虽然说饼是包裹得好好的,可众人看着还是反胃。
顾曳不看他,转头看向长得赏心悦目的岳柔,问她:“你还有盈鬃草吗?”
岳柔点点头,她之前也是觉得有备无患,就多摘取了一些盈鬃草下来。
“你要吃?”岳柔有些惊讶,这盈鬃草的味道她实在不敢恭维,之前为了活下去胡乱吃进嘴里倒也还好,但绝不想再品味第二次,哪知道顾曳竟然主动提及。
“我怕死”顾曳只给了这样一个回答,接过盈鬃草后面无表情地吃了下去,但配着酒,光头佬的酒一向烈性,酒味冲淡了盈鬃草的恶心味道,倒也还好。
“这地方还挺有些意思的,盈鬃草可不多见。”李大雄笑眯眯地说着。
的确不多见,因为只有庞大的尸堆才能长出盈鬃草,可也并非一定能长出,只有足够坚韧的盈鬃草种子抵抗住尸毒,才能在可怕的尸堆中存活下来,自古毒物都如此,相生相克,又相互成长,这盈鬃草是毒草,但能解尸毒,也算是符合天道规律了。
顾曳看了李大雄一眼,“是不多见,更不多见的是那些累积的尸体,这真的是司马懿的陵墓?我看着怎么像是纣王的坟头。”
司马懿虽在历史上毁誉参半,但至少是一枭雄,而非一暴虐弑杀的狂徒,那木板贴封的山壁里面若都是尸体,怕是至少有数千具,十分骇人。
顾曳这话也是说给在场其他人听的。
那鲁大师旁边的灰衣男子抬眼,“确是司马懿的陵墓,但后者必有邪师来过这里,用邪恶手段改造了这个陵墓,也不知处于什么目的。”
是了,这哪里是帝王陵墓,活生生是屠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