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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我帮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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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佳佳说了白天茹的事。下一步,你要动白天翼了吧?”

“是。”白卓寒点头,“商场如战场,逆水是常态。今年的市场压力更大,我没有太多的精力跟这帮混蛋窝里斗。阿笙,我以为……即便你,不愿再与我生活在一起。那至少,能回来帮我么?”

“站电梯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研发经理我不做。”

白卓寒心里一痛,烦躁和自责触电一样跳了跳神经。

“你别这样好么?我知道你很有很有能力,也很有天赋,你……我希望你能考虑下。”

“白总,你……抬举我了。”唐笙咬着唇垂下头,捡起刚刚没有看完的书。突然随意抬了下头,看到白卓寒还像竹竿一样杵在那——

“你吃饭了么?中午文姨烧了好多。我叫芳姨帮你热一下。”唐笙放下手里的书,挺着身子往外张望。突然又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地叹了口气:“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晚上会回来,已经让佳佳打包带回去做便当了。

要么,下点面行么?”

白卓寒觉得心里有点堵,这‘忘了’是什么意思?

轻描淡写的就好像在说‘家里的狗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忘了给它留扇门’一样!

“我不饿。”

“那随你吧。”唐笙捡起书,调了调台灯的光线。

白卓寒悻悻拉开门,准备去换衣洗澡的时候,略有不甘地回过头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知道,中午文姨帮我过的。哦,对了!冰箱里还有蛋糕呢,冯——”唐笙舌尖一转,“冯佳期给我带过来的。”

白卓寒轻轻哼了一声:“你都是称呼冯佳期为‘佳佳’的好么?!”

“哦,那就冯写意好了。他俩一起来的。”

白卓寒的身影映在墙壁上,看不出脸色。但肩膀颤抖的程度,几乎已经打扰到唐笙专注的视线了。

抬起头,她迎着白卓寒清冷的目光微微笑道:“他没有留下吃饭,只是来看望我一下。不信你问芳姨。

你放心,只要我们一天还是夫妻,我不可能做让你难堪的事。”

“芳姨!”白卓寒厉声对门外吼道:“把蛋糕拿出来!”

芳姨正在楼下拖地板呢,一听这话就心疼了。心想着少爷在外整天忙碌估计饭都来不及按时吃。看把他给饿的,唉!

“来了来了,等下我去取餐盘。”芳姨抱着个大蛋糕颠颠上楼来。

冯佳期怕胖,文姨控血糖,所以偌大一只蛋糕基本还保持原样。只切了个小角,唐笙和芳姨一人吃了点。

蛋糕是纯芝士的,设计清新文艺。

几个巧克力酱刷成的大字还没有被弄坏,寓意是如此之深——

诞辰快乐,破茧重‘笙’。

白卓寒看着就不爽:破什么茧?谁是茧!我么!

唐笙,你要重生到哪里?!

“扔出去。”白卓寒咬着唇,狠狠吐出三个字。

“啊?”芳姨表示,这是生日蛋糕,切碎了吃下了,祝福才能成真。扔出去是不吉利的。

“那你自己吃掉。或者拿出去分给社区的保安。总之不要让我再看到!”

白卓寒咬牙切齿。

芳姨为难地看了唐笙一眼:“这……”

“卓寒,”唐笙合上了书本,稍微挺直了一下腰背,“这是我的生日蛋糕,你可以尊重我一点么?”

“生日蛋糕只能有一个。这个扔了,我给你做!”

说完,白卓寒甩身下楼了。

唐笙看着一脸无辜的芳姨,摆摆手:“辛苦你了,处理掉吧,还有——”

她把目光落在床头的花束上,闭了闭眼睛:“这个也扔掉。”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唐笙有幸身临其境了一番‘韩式乱打秀’。

虽然自己还不方便下楼,但灵魂估计已经飘到白卓寒身边骂了好几个来回儿了!

“芳姨!”唐笙捂着枕头坐起来,“先生是在炸厨房么?”

“抱歉少奶奶,我真的……已经试图阻止过他了。”芳姨叹了口气,弯腰用纸巾擦去拖鞋底下的鸡蛋液。

刚才,她是亲眼看到白卓寒把生鸡蛋放进微波炉的…….

“芳姨,麻烦你今晚辛苦收拾一下。”说话间,白卓寒已经上来了。

芳姨脸上的表情有点视死如归,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说声好。

唐笙木然坐在床上,带着点等待临刑般的大义凛然,眼看着白卓寒把一盘——不知道什么鬼放在她眼前。

精致的刀叉搁在盘子旁边,叮当一声,就像在感叹生不逢时的呜咽。

——劳资可是用来切高大上的牛排和甜点的!

“这是,你做的蛋糕?”唐笙辨认了一会儿,抬起头望望满身面粉的白卓寒。

“嗯,我说它是它就是。”

唐笙拈起叉子,没作多余的评论就戳了一块往嘴里送。

然而白卓寒上前一步就打飞了她的手——

“你是神经病么!这东西能吃么!我告诉你,刚才我看到就连苍蝇都不敢往上面落!”

唐笙轻笑一声:“你给我吃的奇怪东西,也不少吧。”

白卓寒的心又疼了。

前几天他看到芳姨烧养生汤的时候偶然提过,说结婚没多久的时候,有次他在外面喝醉了,回家故意找茬。嫌弃唐笙烧得汤不好,硬逼着她自己把一整锅喝掉。

结果第二天一早,唐笙胃出血挂了一周的盐水,到现在肠胃都不是特别好。

白卓寒扶了扶额角,一脸怨念地看着盘子里的这坨shit。他叹了口气,拎着黑乎乎硬邦邦的一角,转身就冲马桶里了。

“算了,我明天买个更好的给你。”

“不用了,明天还去公司吧?早点休息吧。”唐笙拉上被子,翻身躺下去。

身后的洗手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声,白卓寒的身影在磨砂玻璃墙上若隐若现。

唐笙平静了好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不是应该,到隔壁房间去洗澡休息的么!

唐笙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如果是以前,只要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沐浴香氛,就会知道他已经近前来了。

可是今天,直到白卓寒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她才凛然颤抖了一下。

“我吓到你了么?”

唐笙揉着眼睛转过脸,摇头说没有。

“芳姨说今天还没上过药。”白卓寒坐到床边。

此时唐笙是趴卧在床中央的,像只猫。

“没关系,明天文姨过来,会——”

唐笙不太喜欢让白卓寒看自己的伤。

背上嶙峋的疤痕就好像被拖拉机碾过的泥泞,从肩膀到腰窝,没有一处肌肤能用光滑和平整来形容。

拆纱布的那天,医生已经用尽温柔的手法来帮她解脱。可是那一层层棉纱早已跟皮肉长在一起。若要想摘下来,滋味何止酸爽?

她记得那天白卓寒坚持要陪着她,由她在自己怀里昏过去了好几次。

醒来的时候,看到白卓寒的唇已经咬得鲜血淋漓了。

“还是我来吧。”白卓寒像按食材一样把唐笙按到自己腿上,将唐笙的长发从她背上撩到脖颈这里。

“疼么?”拉开衣服,暴露出肌肤的一刹那,唐笙颤抖得有点夸张。

白卓寒停下了动作。

“痒……”

“那我轻点。”

“轻点更痒。”唐笙抬了抬脖颈,“要不算了吧,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不用每天都上药。”

“这个药是我刚从大姐那里拿过来的,是一个老中医给的古法配方。”白卓寒说,“生肌去腐,能淡化疤痕。一般烧伤都会用。”

虽然白卓寒知道,这种偏方什么的大多不过是寻个心理安慰。唐笙伤成这样,想要穿露背晚礼服怕是不能够了。

这种古法中药是干团状的,有点像茶饼。

用法是需要用淡碱水搅拌,糊成膏状抹在患处。在很多条件不足的地方,直接用咀嚼的方法也是可行的。

“白卓寒你吃什么呢!”唐笙吓了一大跳。

“放心,我刚才漱过口了。”轻轻按住唐笙的肩膀,白卓寒凑到她伤痕累累的脊背上,用细嫩的舌尖一点点铺上药渣。

“药有点难闻,忍着点。”他又嚼了一些,又抹上去。

整个过程,就好像一场久违而忘情的亲吻。温柔得就好像要把人整个融化掉。

唐笙的眼睛湿润了,她侧着脸伏在白卓寒的肩膀上,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肩线上。

不是因为痛,也不是因为痒。

“卓寒,我考虑了一下。等我伤好,也不打算去圣光的研发部了。”

白卓寒顿了顿,轻轻吐掉口中的药渣。

“伤还没好呢,你考虑得太快了。”

“我是认真的。”唐笙穿上了衣服,躺回到床里面。

白卓寒的身影立在墙上,迟疑和无奈皆刻画入里。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是,”唐笙咬住拇指,任由泪水纵横肆意。

“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我无法原谅你。”

白卓寒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弯腰收拾了地上的药箱,抱着换洗下来的衣物,回到了隔壁房间。

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枚精巧的钻戒,他对着耀眼的切割光芒,暗暗出神。

结婚的时候,一切匆匆敷衍。

就连简单仪式上的交换对戒,都是一条龙婚庆服务帮忙租借的。

他没给过唐笙一枚戒指……

而此时的唐笙,抱着夜色和寒月,泪水像潮汐一样波澜壮阔。

背上还留有白卓寒轻吻过的余温,心却一瞬比一瞬凉。

“是卓寒哥啦!哎呦别闹了,蒙眼猜人的游戏对我来说没意义嘛!你身上的味道跟别人不一样,我一猜就猜的到。”

“阿笙,你的鼻子这么灵,将来是要去做警犬的么?”

“你好讨厌!谁要去当警犬啊!”

只属于你的味道,淡淡茶花混合着一点棉布晒过阳光的芬芳。

可是我……再也闻不到了。

从出院那天,芳姨收拾家不小心打翻一瓶花露水的时候,唐笙就意识到了。

大夫说她这次受伤暂时没有查出后遗症,但是鼻腔骨扫描的时候,发现经嗅神经那里有创伤性裂痕。很有可能是赵宜楠下手的时候,自己某下没能护住,被击打了面庞。

作为一个调香师,她失去了嗅觉。就等同于失去了色彩的画家,失去了嗓音的歌手——

她闻不到文惜差点烧糊的菜,也闻不到白卓寒带来烈性的药,甚至闻不到异味值仅次于臭豆腐的蓝尾早樱!

她再也不能,在事业上帮助白卓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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