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可是射杀过狼群,夜间跑过马的。
当然这话也就在吉娜的脑袋里头转一转,并不敢真拿出来说。在进宫之前阿里和卓就说了,公主的一切习惯过往到了大清的后宫里头多一句都不能说。
万一要是有心人听了去,哪天给主子惹了麻烦,她就是罪该万死了。
再者,主子让岚嬷嬷教导自己和维娜,可不是说明主子偏着她,不过是想让咱们快点入乡随俗的好。
好在吉娜没说,不然伊帕尔罕自己都得吓一跳,原谅她并不知道原先还有那么彪悍的一个自我。
吉娜受了训斥,灰溜溜的出去了。
她做事毛躁,但也有个好处,就是喜欢说笑的。往常拿了一袋葡萄干或是肉枣就能开着小型的茶话会。什么西六宫的鸟、东六宫的猫,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有。
伊帕尔罕知道了,不仅不管还特意多拿赏了她一份银子,也时常召她过来说说话。
岚嬷嬷知道并没有阻止,她觉得和贵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还挺有心计。
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伊帕尔罕完全就是闲的,你要理解一个过惯了夜生活的是人,没有电脑、电视她都忍了。但连个街都不能逛,出门请个安还没有缩在宝月楼安生。
连个话本子的消遣都没有,听听吉娜八卦多好。现在吉娜在伊帕尔罕的心里,她早已经不仅仅是宫女吉娜了,这就是个伟大的艺术家,就算是到不了赵本山、郭德纲的水平,那也是小岳岳啊!
只是到了今天,伊帕尔罕才突然意识到了,身边的这个‘小岳岳’讲的可不全是笑话。
吉娜出去以后,伊帕尔罕久久沉默下来。
岚嬷嬷试探的问:“娘娘可是惊吓到了。”
伊帕尔罕摇了摇头:“并不曾。嬷嬷我只是在想,冷宫到底是什么样?”
“鄂常在进去才多少日子,不见病、不见疯,莫名其妙的就吊死在树上了?”
岚嬷嬷上前给伊帕尔罕搭了搭身上的毯子,温和的说:“娘娘何必废精神,这人的寿数都是老天定下拉的。鄂氏不是常在了,许是受不了落差,打击之下才走了这一步。这事情奴婢也听说了,鄂氏除了脖子上的伤口之外,身上连个青紫都没有,还能是谁害了她去。”
“妃嫔自戕是大罪,她何至于!”伊帕尔罕心里觉得古怪,却也知道岚嬷嬷说的有道理。
一个已经去了冷宫的常在,杀死她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好端端的一个人,若是想不开,屋子里的房梁不行吗?为什么走出那么远……
伊帕尔罕想不通,也只好撩开手不提。
延禧宫
腊梅常常的立在廊下发呆,走过的姐妹玩笑问她想什么呢?
腊梅强打起精神说笑,安慰自己:“又有什么的,鄂氏还是常在的时候张扬的很,是她自己不修口德,娘娘何尝不想留她一条命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