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朽木不可雕也’,绝对不带半点冤枉的。
纵然陈家大小姐指点的都已经够明白的了,架不住木玲就是块死气的木头,依然一脸蒙逼纯茫然还没明白怎么主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皇上遇了歹人,没瞧见袁家都鸡飞狗跳的,虽然她现在没回去,但想着陈家必定也是差不多的境遇。
咱们姑娘心大的很,居然想的还不是回家安慰安慰老爷太太去!
让木玲更惊讶的是,大姑娘简直是料事如神,没出一个时辰。
家里就来了人,张妈妈说是跟真太太一起来的。
“太太来给袁老妇人请安,说是大姑娘也出来住了些日子,今儿正好接了您回去。”张妈妈说完才注意到木玲身边明显已经规整过的东西来。
外人都说她们家大姑娘除了醉心书画就是孝顺懂事,可要是叫张妈妈来说,大姑娘分明就是生了一颗七窍玲珑的心思。
想到来的路上,太太还是一直惦记怕是大姑娘受了惊吓。
现在看来,根本就不用太太说,大姑娘怕是早已有了安稳且已经做出安排啦。
而陈家大姑娘迎着张妈妈的目光,坦然一笑,也已经在她刚才的话语里心领神会的明白家里的态度啦。
张妈妈说母亲来看望‘袁家老妇人’,以前家里的下人可都是按照“姑老太太”这么叫的,相比起来,现在明显是已经划定在界限之外。
外人都说是江南三大家守望相助,可内里头同样是打前朝过来,袁家不声不响的靠着京中的平国公府牵线,慢慢也算是仕途坦荡;左家另辟蹊径,出任的江阴书院的院长,大清朝半壁江山的江南举子、进士见了左家都要恭恭敬敬的称一声师座。
可唯独她们陈家保存下来的财力最雄厚,父亲更与袁家大老爷是同年的进士,却始终被压得死死的。
哪里都是弱肉强食,万岁爷在江南遇刺,等着袁家的说不定是没顶之灾,可对于她们陈家的,未尝不能是一次天大的机遇。
陈太太明显来的有点晚,怕是袁家老太太也有很多话要说。
“知画,你这丫头半点都不慌的,外边街上说不定什么时候戒严,捡了要紧的收拾着。”陈太太头疼的很。
现在还没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说什么都有点早。
毕竟这些年陈家都隐隐被袁家照顾着,尤其是袁家的老祖宗正是陈家姑老太太,该做出来的面子还是要做的。
可陈家打定了主意明哲保身的,所以陈太太半点要紧的章程都不敢应下来。
话说的再好,不做实事,侄子一家这是和自己藏着心眼儿呢,袁老太太又如何感觉不出来。
苦劝了半天,见陈太太还是不为所动,也只好允了她告辞。
要是按照陈太太的心思来说,是要直接带着女儿走的。好不容易才脱身出来,以前都是姑母长姑母断的,猛然这么半点不肯沾边,不用人家甩脸色,她自己心里就已经很不自在啦。
不过陈家大小姐明显不这么想:“母亲是体谅老祖宗身边的事情多,但知画在袁家叨扰了这么些日子,临走怎么也要再去给老祖宗请个安的。”
陈太太拗不过女儿,也只好点头应下来了。
“老大家的这就去给和亲王侧福晋请安,那毕竟是万岁爷亲兄弟,能说上一两句话好歹求着将老大保下来。”袁家老太太其实刚醒了不久,心里依旧还跳的厉害。
猛一得了皇上遇刺,身边一死一伤的时候,毕竟是上了年岁,袁老太太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