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也并不好看,毕竟这是延禧宫的地界上。
都说是娘娘带着明珠格格很好,但毕竟七格格才是令妃娘娘亲生的。
更何况再不济,一个是七格格、一个是明珠格格,都是主子身边的人。她们能有什么错处,最后要是问起来,反倒成了她们办事不利索耽误两个格格取水。
心里提着,怨气重。
看着还站在一边的金锁,再开口时候难免带了几分埋怨:“我们这地方就这么大,十四阿哥还小,令妃娘娘和七格格之前也是尽够用的。
并不是刻意怠慢了明珠格格,炉子就这几个姑娘您也是看见的,耽搁了您时候也是不得已。
再说,不是嬷嬷偏心,还真是七格格身边先过来交代的。”
金锁眼睛瞪着大大,还有点没醒过神儿来。
僵硬的看了一眼管事嬷嬷,眼睛一酸,却再也没了争论的欲望。
明明他们都是在一边听着,何苦这么做贱人。
要是她真动了什么歪心思,也就罢了。
天地良心,金锁刚刚说话的时候语气之好都要赶上跟哄着小姐说话那时候了。
怎么反倒来,还都成了她的不是。
捧高踩低也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
遇见一个好性子的,还真就可这劲儿欺负,也是服气。
可即便是这样也好吵的,眼下景仁宫皇后娘娘见着咱们家小姐虎视眈眈的,还有一个外蒙的格格不知道怎么样了。
小姐又不许往外传话,尔康少爷也没来。
她们在这宫里,实在没什么倚仗。
挣了这一时之快也就罢了,关键还得为了小姐的名声考虑。
金锁出于各种的怯懦,最后还是包子啦。
沐浴之后紫薇靠在床头歇着,屋子里没有外人。
“一直瞧着你精神头不对,这是怎么的了,可是在哪受了委屈?”紫薇早就察觉,只是身边人多口杂才找了机会问。
要是不问也就罢了,即便是过了这么时候,再想起当时的情形来。
金锁眼睛一红,泪水终于还是止不住‘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她们欺负人!”金锁将两次遇见七格格身边宫女的事说了:“……早前时候见着我,说就来不来就阴阳怪气的。
都是宫女,伺候主子做事。我怎么样,并不与她相干,凭着我好性儿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人。
都已经让着她了,这不是得寸进尺吗?
奴婢承认那时候不想将头面给七格格,但除此之外见着她们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可……可这也太欺负人啦。”
“不要紧、不要紧的。没准人家就是随便一说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你何苦跟她们一般见识。”紫薇心里明白,但又有什么法子,也只能是干巴巴的劝。
自家人受了委屈,她心里何尝不气。
可即便是再生气又有什么法子,进了宫里,她们现在就像是滚进了灰堆的豆腐,拍不得、打不得。
形势未明,万万不能再起波澜出来,也只得将这口气生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