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五于边关厮杀多年,也不是莽夫,他权衡了片刻,就道:“非也,并非瞧不起,而是,读书人能拿笔杆子退敌守卫疆土吗?大宋朝重文轻武,外边都拿我们当软柿子,不是和亲就是送免战金的,人家却变本加厉。”
“将军,读书绝非玩权弄谋或无病呻吟,观古通今,有多少文人在战场建功立业?同时又能写下脍炙人口的诗篇?南北朝时期的儒将,白袍陈庆之,您应该知道的吧?”我辩解的说道:“再说另一边,光有武力,确实可攮外,没有文才,又何谈治国呢?”
“道理是这样的,我也懂,可你看看当今的形势。”徐成五重重一叹,说道。
我凝重的说:“我不敢左右别人怎么想,但我绝对不会如此。”
“不愧是状元之才,但愿你能保持初心。”徐成五爽朗的笑道。
“那就借将军吉言了。”我走入骄子之内,换好了状元袍,就离开骄子,来到那匹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大马之前。
马太大了,我上起来有点费劲。
不过,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其中的御,就是骑术,我是学过的,虽然不能说太好,但勉强不惹人笑话。我抓住缰绳,身子一翻,就跨上了马背,扭头望向那边的徐成五说道:“将军,我们启程!”
“驾!”
“嘚、嘚、嘚”
马蹄声,脚步声,一连串的响起。抵达城门前,徐将军掏了令牌,守城兵开启城门后我们便一路向南。
不知这么多天过去了,云寻和父亲过的还好不好,总之,我抵家之日,就是陈家再起之时。
连续奔波了三天,终于抵达了县城,城门前早已在县令的安排下,路两侧围满了欢迎的人流。我骑在大马之上,身旁有徐成五,后方跟着百名士兵,前边又有先锋开道,一时间风光无比。
我下马与县令聊了一刻钟,就再次上马,前往县城下辖的清凉镇。
而县令也弄了匹马,伴随在我的另一侧。
没多久,清凉镇的轮廓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云寻早已接到县令通知说今天我要回家,她早早就与父亲在镇外等待,不仅如此,清凉镇有七八成人口都在这夹道欢迎,之前所有的白眼通通消失不见。
因为,我此时已是清凉镇唯一的一位状元!
终于,我骑着马走近了朝思暮想的云寻身前,翻身下马,拉住她和父亲的手说:“寻儿,父亲大人,陈挽幸不辱命,拿到状元之位回来了!”
“挽郎”云寻泣不成声,这两年一切委屈与心酸都化作泪水,倾洒而下。
父亲也是老泪纵横的说:“儿啊,哈哈,好。”
“现在人这么多,等会儿回家咱再聊。”我一手牵着缰绳,在无数羡慕目光的注视下,与父亲、云寻走到了镇子边缘的那间茅草屋。
徐成五见到我的住处如此简陋时,怔了半天,他道:“想不到陈状元也是出身于低微啊,我对于寒门贵子通常都是刮目相看的。”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我微微一笑,说道:“家道中落了而已。”
徐成五不悦的侧头说:“王县令,你怎么搞的,就让一个状元住在这儿?有失我大宋朝国体啊!”
“将军说的是”县令不敢抬杠,毕竟品级差了不止一截,他便连连点头说:“我尽快在治下批一套大宅子,让陈挽搬过去如何?”
“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