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看尚贵嫔,只是冲淮南王摇头,“不,朕有过旨意,孝如公主和亲北漠,她是遵照朕的旨意上了花轿,只是,孝如公主的牺牲,朕等知道就好,对外则按照之前朕下的圣旨,是采月公主和亲北漠,只是要委屈采月以另外的身份留在皇兄身边了。”
“皇上……”尚贵嫔不敢置信地喊了一声。
淮南王泪盈于睫,“你……”
“去吧,替朕告诉采月,朕这个皇叔,做得不怎么样,让她不要怪责朕。”皇帝沉重地道。
“不,你做得很好,采月会铭记你的恩典。”淮南王说完,大步而去。
淮南王走后,皇帝猛地转身看着尚贵嫔。
尚贵嫔吞了一口口水,惊恐地退后,看着皇帝像是要食人的狰狞神情,狂怒如惊天巨浪般在他眼底腾起,她胡乱地解释,“皇上……皇上,他胡说八道,他诬陷臣妾,臣妾没有做过。”
皇帝的声音,像碎开在地上的冰粒子,绝情而冷然,“这凝拂宫,你是住得太舒服了。”
尚贵嫔惊愕地踉跄一步,“皇上,您就真的不相信臣妾吗?”
皇帝没有看她,转身盯着喜公公,“去,命人收拾一下冷宫,贵嫔要迁宫。”
“不……”尚贵嫔发出绝望的叫喊声,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冤枉啊,是淮南王耍了诡计害了我们孝如,他是故意诬陷臣妾的啊。”
皇帝霍然转身,如火焚烧的眸子盯着她,“冤枉的?诬陷的?很好,朕会让你心服口服。”
“来人啊,命人拷问凝拂宫上下所有的人,看看我们的尚贵嫔,有没有以冰莲花哄骗采月郡主。”
皇帝一声令下,殿外的高凌风便得令而去。
尚贵嫔跌坐在地上,脸色一片惨白。
没过多久,高凌风回来复命,“回皇上,据凝拂宫的人供述,贵嫔娘娘确实以手中有冰莲花为由,哄骗采月郡主代替孝如公主出嫁北漠,采月郡主信以为真,为救兄长,便自动请缨嫁到北漠去,后来采月郡主数次入宫问冰莲花,皆被贵嫔娘娘以上花轿才作准为借口,瞒骗过去,而根据贵嫔娘娘身边的宫女小乔供述,贵嫔从一开始就没有冰莲花,只想着采月郡主上了花轿,便可一推不认。”
皇帝看着尚贵嫔,“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尚贵嫔绝望地摇头,“不是事实,高凌风,你一定是用刑诱迫他们做假口供。”
“可用了刑?”皇帝问高凌风。
“回皇上,不曾用刑,臣命人封锁凝拂宫,只说要调查冰莲花一事,宫中的太监宫女便纷纷跪地求饶,并且把事实全部招认了。”
“不……”尚贵嫔不敢相信她身边的人竟会连受刑都没有便出卖了她,这不可能的,就算旁人会,那小乔也绝不会的。
“朕,真是错看了你。”皇帝厌恶地瞧着她,眼中那种冷漠与绝情让尚贵嫔的心一点点地沉寂下去,“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