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下午茶的小小客厅里,周围摆放着一张张或单人或双人的沙发,围绕着正中央的圆形大桌摆放,却在桌面上堆放抱枕、丝巾、蜡烛、长鞭等等稀奇古怪的物品。
富丽堂皇的娱乐厅之中,摆放一张暗红色的长沙发,然后正前方呈现出三角形地摆放三张双人沙发,旁边摆放着一个个严严实实盖起来的百宝箱。
每个房间、每个角落,似乎正在装饰着什么,却又有些随机地散落摆放,最后构成一个个简单的舞台,又或者说“展示台”应该更加合适一些,让霍登想起了博览会里一个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展台。
但是,这些展台到底展示什么呢?
侍应生们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答案也漏出了冰山一角,阿瑞纳宫又熙熙攘攘地进来了一大批人,分别进入不同房间之中。
与侍应生们稍稍不同,这一批人男男女女全部都有,而且也是统一着装,但不是黑色西装,每个人都披着一件及地的黑色丝绸披风长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任何景象,令人想起神秘的法师。
最明显也最直接的区别就在于,霍登所代表的侍应生,他们全部都只带着眼罩,也就是半个面具——眼罩并没有遮挡住眼睛,依旧可以拥有视野,同时鼻子和嘴巴也能够自由呼吸。
而眼前出现的这些人,他们全部都带着全副面具,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整张脸孔,而且精美的面具还有着繁复的头饰、花纹和色彩,面具本身就是一个艺术品。
面具所带来的直观区别就在于,侍应生们是真实存在的人,眼罩仅仅只是遮掩身份的一个道具而已,就好像“佐罗”一样;但其他人却是一个虚幻的存在,面具抹去了他们的身份和人格,蜕变成为一个个神秘的符号,“我”也就不再是我了。
真实与虚幻,就这样被间隔在面具的里面与外面,猩红色的地毯、黄金色的雕刻和挑高空旷的天花板让整个空间的气氛都变得神秘而模糊起来,以至于脚步都跟着一深一浅地触碰不到踏实的地面。
而且,从他们走路步伐掀起的长袍缝隙能够隐隐约约捕捉到些许痕迹,只是看不到任何袜子或者裤子的迹象,高挑的身形和匀称的比例更是证明了心里的暗暗猜测,不仅是霍登,其他侍应生也若有所思。
非常奇怪。
一举一动都在制造出如梦似幻的错觉,意识与想法都跟着氤氲起来,在室内暖洋洋的空气里徜徉着,就好像当初在“圣彼得检查中心”所体会到的感受一般,只不过没有那么深刻,模糊虚幻的感觉更加轻盈。
虽然霍登不曾尝试过雀银,但他觉得,此时的感受就应该十分接近了。
当然,眼前的景象确实非常怪异,尤其是对于穷学生和流浪汉来说,就仿佛想象之中的故事正在演变成为现实:
这似乎就是一个高级贵族玩乐派对,神秘莫测,就连空气都弥漫着暧/昧的暖流。
光怪陆离的影像在视野里铺陈开来,朦胧模糊的气氛让人心神恍惚,分辨不清楚哪些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哪些又是自己胡思乱想的幻觉,不知不觉地就这样陷入亦真亦幻的徜徉中,一深一浅的脚步仿佛踩在云端之中,整个世界都开始颠倒翻转起来,旋转、再旋转……一切都开始变得不真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