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西野说,“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华永善的仿品独一无二,拿了他的人丢了之后肯定也很紧张,如果知道吊坠在谁身上,肯定会来找的!”
虽然那个吊坠价值五百万,但简如约找都没找到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自己找上门吧。
纪伯寒附和道,“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虽然只是一个吊坠,但简如约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尤其这两枚吊坠,一个在她身上,另一个还在简念恩的身上。
而巧的是,他们都是在被人强迫的事后,发现的这么吊坠。
如果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要么有人在说谎,要么这一切就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之前,她曾经被段郁承怀疑是郁封河的人。
那是不是说明,如果有人安排的话,这个人也可能是郁封河?
但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郁封河,目前不得而知。
可总归是个方向。
从抱春出来的时候天色还早,简如约脑袋乱哄哄的,她觉得一夕之间,她像是掉进了一堆乱线之中。
何成浩的事情……
吊坠的事情……
还有郁封河究竟是不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
一周之后,私家侦探那边来了消息。
三年前,何成浩并没有包养过宁雪,而是找人调-教了宁雪,然后将她送给了第二任金主,北南集团的股东郑万辜。
“郑万辜?”简如约在北南工作过,她知道这位股东,为人谦和,在北南的风评很好,只是她的年纪做宁雪的爹都有些大。
她实在是想象不出郑万辜会做出包养小明星的事情。
“对,郑万辜就包了宁雪三个月,之后宁雪多次辗转,现在是一位煤矿老板的情人!”私家侦探社的员工说。
听着这些话,简如约眉头紧紧的蹙着,“宁雪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横店拍电视剧!”
“何成浩呢?”简如约又问。
“何成浩早在半年前和老婆离婚,之后杳无音信,我们猜测……他要么躲了,要么死了!”
不管是躲了还是死了,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挂了电话,简如约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前面有个黑色的旋涡正在引导她往前,可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但人的本能都带着猎奇的劣根性。
这件事既然她知道,她就做不到掩耳盗铃,况且这件事很有可能和睿达的破产也有关系。
而且当初因为这件事情,她和段郁承也闹过不愉快。
这么想的话,说不定段郁承知道其中的内幕。
但上一次他打电话给段郁承挂了,后来段郁承的电话她又没接。
一想到自己和段郁承的关系,简如约就头疼。
虽然简如约不懂作杂志,但《五光十色》新一期的样刊照样还是出来了,简如约看着里面乱七八糟的报道,由他们去了。
当然这样的杂志,销量好不到哪里去。
发行三天,都是吊车尾。
例会上,简思学中间批评了简如约。
简如约早就习惯了简思学这种态度,所以无所谓,倒是许久没和她联络姐妹情的简念恩在会议后跟到了她的办公室。
“你有事吗?”
简如约现在特别害怕简念恩动不动就下跪,掉眼泪。
万一段郁承来华严找简念恩,敲好转上简念恩对着她下跪掉眼泪,她到时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简念恩一脸小儿女的娇羞,“姐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简如约一句“不帮”还没有出口,简念恩就说,“我和承哥哥准备情人订婚,但我订婚穿的裙子还没有选好,我想请你帮帮我……你去过洛杉矶,眼光肯定好!”
“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简念恩拒绝。
“姐姐……”简念恩脸颊一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去嘛,去嘛!”
简如约:……
果然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真的不耽误你时间的,我很快就选好了!”简念恩拉了一下简如约的袖子,乞求道。
简如约真的忍无可忍,她真的是佩服简念恩这样的人,不管之前撕的多么厉害,转眼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亲亲热热的喊着“姐姐”。
她真的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刨了简念恩家的祖坟,以至于这辈子要被简念恩这么烦。
“姐姐,那我们就说定了,周六上午,我去浅水湾找你啊!”
简如约刚要说话,简念恩就已经转身出了办公室。
简如约忍着骂娘的冲动,掏出了一根万宝路,但一想到这里是办公室,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抽烟的冲动!
晚上下班后,简如约去和小艾吃了一顿饭,回去的时候快十一点了。
走出电梯,走廊的灯应声而亮,她便看到了伫立的门口的修长身影。
心口猛的被人挠了一爪子,简如约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手里的要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凉的响声。
这一声响,打破了两人之间无形的僵持。
“开门。”段郁承说。
简如约抿了抿唇,走过去打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段郁承关了门,将她压在玄关。
“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好似简如约出轨背叛了他一样。
简如约最近情绪不佳,尤其今天还被简念恩烦了一回,还说什么情人节要订婚。
现在看到段郁承,尤其听他这么责问,心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都和简念恩要订婚结婚了,还管她的死活干什么?
可段郁承不管简如约心里的想法,他双手死死的摁着简如约的肩膀,眼神冷厉而又严肃,“告诉我,你最近到底在干嘛?”
简如约被他摁的肩膀发疼,要不是她死死的抵在了身后的墙上,身体很有可能就倒了下来。
“你管的正管!”
简如约奚落了一声,用力的去推段郁承。
但男人下盘稳,力量雄厚,纹丝不动。
她气的牙痒痒,瞪着眸子去看他。
房间没有开灯,室内只有窗外投进来的夜色和月光,朦朦胧胧的,罩在段郁承的脸上,叫人分辨不出他脸上的神色。
他深沉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简如约,话里带着命令和警告,“我不管你做什么,都给我停下来!”
简如约冷笑,“和你有什么关系,松手!”
段郁承像是听不到简如约的话一样,他俯首,带着胡茬的下巴擦过她的脸颊,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耳垂,带着愠怒,“停下来!”
“不要!”
明知道段郁承这么说可能是为了她好,可简如约就像是叛逆期的孩子一样,越是不让她做的,她越是想做。
“我既然知道了,就要查下去!”简如约瞪着眼睛,道。
“你知道了什么?”段郁承低吼,像一只快要发怒的狮子。
可面对他的怒火,简如约没有丝毫的怯懦,她扬着脖子,要笑不笑的看着段郁承,“我知道了什么?既然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什么来找我?”
“还是说,你们北南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干净?”简如约目光逼人,“段郁承,你在怕什么?”
昏暗里,两人视线僵持,互不相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良久后,段郁承问简如约,“你非的查下去吗?”
其实简如约并不一定要查下去,即使她怀疑睿达,甬发,北南之间有什么联系,但也没有证据。
就算有证据了,以她一己之力也做不到什么。
但她烦死了简念恩,烦段郁承,更是烦死了这个只要段郁承一来,她就丢盔弃甲的自己。
所以面对段郁承的逼问,她脱口而出,“对!”
段郁承气的直点头,“好好好……你查,我让你查!”
语毕,他松开了简如约,拉开了门,大步走了出去。
简如约被那震耳的摔门声震的打了个哆嗦,心口蓦地一酸,深情哀默了下来。
段郁承下楼之后就给高远打电话,“最近找人看着点简如约。”
“是。”
“另外,给我告诉郁封河,如果他敢不守承诺,那我也不会留有一丝一毫的情面!”
段郁承挂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简如约的窗户。
依旧暗着。
而此刻,简如约看着楼下那个靠在车身上的身影,心口幽幽的疼,仿佛被人紧紧的拽着。
她闭了闭眼睛,挣扎了一会儿,转身冲出了家门。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简如约像个快要缺氧的人一样,呼哧呼哧的跑到了段郁承的面前。
“我答应你,但我也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