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婼好不容易忍住笑,皇上笑道:“他如此愚钝,竟然知道嗜酸就是有孕,朕觉得,是楚毓灵有了。”
君婼瞪大了眼:“毓灵姐姐?大哥如此刻板,怎么会?”
皇上笑道,“接回玉矶岛养伤,孤男寡女耳鬓厮磨的……不对,楚毓灵诱惑君晔了,哈哈,他没抵挡住。”皇上揭开车帘,促狭瞧着君晔道,“要当爹了,恭喜啊。”
君婼躲在皇上身后,瞧着大哥神情,就见他红了一张冷脸,没头没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那样?”皇上不依不饶。君婼躲在皇上身后偷笑,到底是年少时的友人,在一处互相逗趣,罕见得轻松。
君晔说道,“当着婼婼的面,别胡扯。”然后紧闭了唇,扭脸掩饰脸红。
君婼又笑一会儿扯扯皇上,“又说歪了,怎么办嘛?”皇上放下车帘笑道,“他有了牵挂,朕便可随意拿捏。”
君婼嗔着他,“又来了,什么拿捏,那可是我大哥。”皇上哼一声,“那便不管,由着他和母后斗得死去活来。”
“那便拿捏,别捏坏了就行。”君婼痛快说道。
既商量妥当了,皇上该出马车了,可皇上赖着不走:“朕昨夜一夜没睡,晨起活动两次,被母后惊了一次,身心疲惫,得睡会儿。”
说着话,身子往下一出溜,枕在君婼腿上,君婼作势推了一推,身子往前一送,让他靠得舒服些,轻抚着他的脸,皇上很快进入酣眠,睡梦中翘着唇角。
君婼揭开车帘看向君晔,君晔扭着脸不看她,君婼唤声大哥,君晔赧然低着头:“不是元麟佑说的那样,大哥是……”
君婼笑道:“我并不关心究竟如何一回事,我只知道,大哥要做父亲了,我要做姑母,我很高兴。”
君晔舔舔唇摇头,“大哥刺了毓灵一剑,虽没要了她的命,却伤在她胸前,此处留下一道疤痕。”君晔快速在身上比划一下,君婼啊了一声,君晔垂头道,“拆掉包扎以后,她便躲着我,不肯再理我。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就看一些书,市井的,医药的,只要与女子有关,是以便懂得一些……我没有碰过毓灵,她也没有身孕。”
君婼唤声大哥:“此处落下疤痕,对女子就若……就若男子成为阉宦,毓灵姐姐那样爱着大哥,自然希望大哥看到最美丽的自己。”
君晔怔怔得湿了眼眸,“原来她的心与我的心一样的。
君婼黯然,果然,大哥因自己的残腿,多年不肯面对毓灵姐姐,如今好不容易在一处,毓灵姐姐胸脯又落下疤痕。许久抬头望着君晔:“大哥如今可释然了?”
君晔点头:“我去了木腿,就是让她知道,我并不在意。”
“大哥看到毓灵姐姐的疤痕,可会愧疚怜悯吗?”君婼问道。
“不会,她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丽的。”君晔说完脸又涨得通红。
君婼望着大哥,许是自小独居,又常在外漂泊,养成孤僻的性情,不擅与人交流,说几句心里话也是这般艰难。压下心疼笑望着大哥:“有一句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大哥告诉我的,我一直记得,并向往着。
君晔笑了笑:“而我,是从毓灵那儿听到的,我年少时四处游历的初衷,只为将美好的地方都留在心中,发誓以后带着毓灵同往。可是,我对母后的怀念,对父皇的愤恨,我的不甘心,促使着我去争斗。我确实不通人情世故,只是凭着心中执念埋头去做。许是因为年少时遇见元麟佑,他的心比我更为残缺,心中更是满腔愤怒,若我遇见正常些的,也许今日不同……”
皇上懒懒睁开眼,“说谁不正常呢?我那会儿要正常,你也不屑理我。不过我如今正常了,你怎么越来越不正常?”
君晔冷了脸,皇上靠着君婼笑:“你觉得褚毓灵美,你想带她游历天下,告诉她便是,你这样别扭,怎么洞房花烛?对了,如何洞房花烛,我得教教你,女儿出嫁有母亲教导,君晔娶妇,我来教导如何?”
君晔手中鞭子甩了过来,皇上往君婼身后一躲,君晔忙堪堪收回,皇上在君婼背后探出头:“你亲过楚毓灵吗?没亲过吧?你怕她有了身孕,对吧?”
君晔再次涨红了脸,一夹马腹纵马冲了出去。
君婼唤声大哥,皇上笑道:“由他去,我们两个说说话。”
君婼拍他一下,“你逗大哥做什么?瞧瞧,臊得快钻到马腹底下去了。”皇上一笑,“朕睡会儿觉吧,你们兄妹两个聒噪不堪,楚毓灵没有身孕也好,二人尚无肌肤之亲,那么,洞房花烛之夜就很重要了。”
君婼笑道,“又打得什么主意?”皇上笑道,“当初我与君晔,常拿仇恨刺激对方坚持下去,如今朕心中没了仇恨,君晔却依然扭曲,朕得帮帮他。这样,君婼只管陪着楚毓灵,君晔交给朕。”
君婼低头亲在脸上:“那便太好了,我与大哥,有些话不方便说,皇上与大哥可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