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香看了一眼墨画，这个小姑娘的命是她救回来的，也是她一手安排进府的，对她是绝对的忠心耿耿，只是到底年纪太小了些，是个心中藏不住事儿的。

她姐姐墨痕倒是好的，只是是顾氏屋里出来的，为人又沉默寡言，做事虽然稳妥，可到底不知她到底是那一头的。

菁儿和素梅两人倒是极好的，做事细致，性子倒也活泛，菁儿是被自家人卖进府中的，在这侯府中没什么牵挂，素梅却是家生子，而且同样都是顾氏屋里出来的。菁儿的衷心从那一日傍晚之后她便从来未曾怀疑，素梅瞧着也是安分的。

只是，关烟丹的毒来得却是蹊跷，关烟丹身边一直都只有万嬷嬷和露珠，这都是跟了关烟丹许久的老人了，又经过了凝珠的那一次事件，大抵是没什么嫌疑的。算来算去，最有可能出问题的竟是自己的这几个丫鬟。

原本问香是不愿意往自己几个丫头身上想的，只是如今的情势却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身边的人，而且此番一去，她要做的事情太过隐秘，她必须确保自己身边的丫头绝对忠诚。

问香唤来了几个丫鬟，小声耳语一番，几个丫鬟都齐齐变了色。

“小姐，您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素梅率先说了出来，问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微蓝色的眸子中流光溢彩，仿佛能看透人心。

素梅在那双眸子之下不自觉地便低下了头，但刹那，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把脊背挺得笔直。

问香移开目光道：“各自去做事吧！”

看着所有丫鬟都出去了，万嬷嬷才走近问香道：“小姐，您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一些？”

问香看着万嬷嬷，关烟丹不在了的这段时间，万嬷嬷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原本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全白了，干枯的贴在头皮上，任是万嬷嬷打理得再精细，也不见那发丝上有一点光泽。

问香看着也是心疼，用自己的小手覆住了万嬷嬷苍老的手道：“嬷嬷放心，我有分寸的！”

“嗯，小姐一直就是个有主意的，只是，夫人。。”万嬷嬷说着眼中又有泪光闪动，她一直待关烟丹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看着关烟丹香消玉殒，于她而言确如挖心般的难受。

问香一双微蓝色的眸子中尽是狠戾，握紧了拳头道：“嬷嬷放心吧，我定不会让害娘亲的人好过！”

“小姐。。”万嬷嬷看着问香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她知道关烟丹的死定是被人所害，只是大理寺的仵作也来查了，只说是旧疾复发，整个院子该搜的也搜了，可确实没有找到关烟丹被人谋害的蛛丝马迹。

虽然她相信问香所说的关烟丹是中了鹤顶红而死，可没有证据就是说什么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