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炜,你怎么把你女儿给带了进来……不成体统。”
“是啊,太大胆了。”
众人的矛头已经指向了万炜,一句两句的朝着万炜开喷。
“哈哈哈……”万意忽然笑了起来,引来众人的怒目斜视。
“我为什么来,当然是为江大人来。”江岭工继续蒙圈,只听万意接着说道,“父亲已经将清越坊交给我打理,你问什么,他当然回答不出来。我不来又怎么好回答江大人您的问题。”
“你……竟然是你。”江岭工对万意怒目而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万抢先道,“如果江大人是为了威胁清越坊不要收留江倾小姐的话,那您还是不要开口了。”
“我清越坊开门迎客,最讲究的莫过于信用,既然江小姐揭了榜,我们自然会履行诺言。任何人的威胁都是纸老虎,我们决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在她生死存亡之际与其脱离关系逐出家门,只要江倾小姐愿意,清越坊的大门便永远为她敞开。”
万意的话如一颗炸弹在人群中诈响,虽然没有人应和,但众人心中也都了计较。在江倾最危难的时候,江家舍弃了她,还高调宣布没有她这个女儿,而此时清越坊却愿意顶着江张两家的怒火而信守承诺收留江倾,人心都是肉长的,孰优孰劣众人心中自有一杆秤。
两相对比,这江岭工实在是太可恶了,简直是枉为人父啊,现在却又来威胁清越坊不要收留江倾,这不是要逼死自己女儿吗。
众人的不屑与奚落,令江岭工无颜再呆在这里,脑袋一热就要晕倒。
这个时候,张冲裁急急忙忙冲进来,对着万意大吼道,“大家不要被这个妖女蒙骗了,清越坊是什么地方,那般藏污纳垢之地,江小姐自幼饱读诗书怎会自愿去那里,定然是这个妖女逼迫的。”
万意对张冲裁并不在意,因为一会儿就有他好受的了,秋后的蚂蚱容他再挣扎一会儿,也算是她仁慈了吧。“哦?我逼她自己跑去揭榜,还宁愿赖在清越坊也不愿回家,那我本事可真大啊,这大概就是自幼饱读诗书读来的吧。”
“像你这种被革了功名的品德败坏之人真不知道谁给你撑腰,让你混了进来。莫不是偷了谁家的请柬?”
“革了功名”、“品德败坏”简直就像是一柄柄飞刀扎在张冲裁心口,没见到已经有人离他三丈了吗。这万二小姐嘴巴忒毒,完全是得理不饶人。
“万姑娘,老夫托大叫你一声小姑娘,你今日本就有错在先,偏偏生就一张伶牙俐嘴,如此得理不饶人,嚣张跋扈太过了吧。”
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正义”老头。
脸上含笑,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带刺,不就是说她没教养吗。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用给他面子了。
“既然知道是自己托大了,那就应该有点自觉,还一口一个小姑娘的叫着,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明知故犯。说我‘得理不饶人’那前提就是你也承认,我说的在理了,既然有理为何还怕我说完。‘嚣张跋扈’,我一个小姑娘在你们面前说了几句话就嚣张跋扈了,那以后谁还敢在你面前说话?”
武裎冉就差拍手称快,大喝一声,“说的好。”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些所谓的清流名士们吃瘪,这么多人说不过万意一个……舌战群儒有木有,万意太了不起了。
哎呀,一不小心好像真的惹起公愤了。
“黄毛丫头,怎么跟张大人说话的。”
“不知天高地厚。”
“张大人一生清廉,德高望重,岂是你这个小姑娘随意污蔑的。”
……
万意掏了掏耳朵。张大人?难道是张冲裁家的亲戚?怪不得替他说话呢。阻人功名如杀人父母,怪不得张冲裁要这么拼命的诋毁他们万家啊。标准的柿子捡软的捏,不敢得罪王爷,只能拿他们万家开刀了。
要是今天她没来,父亲还不知怎么被他们挤兑呢。
怪不得上一世会被气的吐血大病不起,新账旧账一起算,这次吐血的恐怕要换人了。
“啊?敢问,您是哪位张大人?”万意立刻摆出一张‘我才知道’,诚惶诚恐的脸问道。
一直偷窥的武裎冉再次握紧了拳头,“她要妥协了吗?”
如果被万意知道武裎冉的心理过程,恐怕又要嫌弃她了,你以为看球赛呢,这么‘激烈’。整的跟球迷似的,尤其是刚才那句话,跟“球要进了吗?”没有丝毫两样吗。
姓张的老头一手捻须,笑眯眯道:“老夫张景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