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用手抚蹭着自己的脸面,视线缓慢落于时初的脸上,好像完全不惧怕时初的巴掌,语气依旧暧昧,“经过刚刚,我越发的确定了一件事情。”
“你这双眼睛,是真的漂亮,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57、
秦征一边说着,一边继续靠近时初,人盯着时初的眼睛看了半晌。
忽而整个人往后一仰,双臂大开大合,就这样毫无顾忌的靠在了沙发上,笑着。
笑是哈哈大笑,咧着自己的唇角,单手依旧从沙发的靠背上拿下来,去抚蹭时初的腰围。
看起来人畜无害,说出来的话却让时初身体僵硬。
“可能是错觉,”秦征随口说道,一字一顿,落在时初的耳中,都是胆战心惊。
“如果在你之前就遇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我怎么会这样轻易放走她呢?”
“应当挖掉她的眼睛,变成我永远的收藏品才是,泡在永远不会腐朽的溶液里,让她的视线中永远只能有我一个人。”
时初的脸庞在这样逼仄的空间憋的通红,气息上不来,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脸颊之上的每一寸细微的毛孔,她磕磕绊绊片刻,才从口中蹦出一句。
“你真、真是个变态。”
“嚯,”这次轮到秦征惊讶,眯着眼睛打量了时初片刻,忽而有动手强硬的抬起她的下颌,掀开她的衣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时初拇指发青,泛红,死命的抓住自己的衣领,人完全处于炸毛状态,眼睛瞪着,那里黑洞洞的,藏着一点温热的泪花。
时初却是楞生不让她落下来,反而去掐秦征的手。
但毕竟她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姑娘,跟秦征的手劲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她礼服衣领上方的扣子被颗颗扯开,胡乱蹦跳,有一颗崩到了时初的唇角之上,露出她白皙纤细的脖颈。
那里有一圈疤痕,细细一条,环绕在时初的脖颈之上,像是一条毛虫长了腿脚,攀附其上,有些难看。
寻常时候,时初总会找来一条肉色的胶带,连皮带疤的贴上去,让外人看不出来,她喉咙那处,曾经受过多么致命的伤害。
但是今天不行。
今天的礼服太紧身,只能将就包裹住她年轻的身体曲线,再也留不下其他。
秦征停了动作,静静的看着她脖颈上一圈,神情忽而古怪起来,没有再继续去扯时初的衣服。
温菁人靠在秦征的身边,今天像是看戏一样的在看着秦征。
她对于秦征最是了解不过,从来都喜欢漂亮年轻的小姑娘,尤其是他们鲜活的肉体,时初这样的,最是对他的口味。
她甚至不惜跟她的表姐联合,将时初引到了这里来,就是为了看时初堕沉。
让她不再是季凉焰宝贝的资助女,而只是一个下贱的小婊_子。
温菁真的以为自己的计划即将成功了。
却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秦征停了手。
“秦总,”温菁坐在一边,娇媚的笑着,像是一朵迎春花,唔咛着靠在了秦征的肩头之上,“秦总今天晚上,想要三个人一起么?”
“只是时初妹妹她啊,经验不太足,还需要您好好教一教呢。”
秦征却忽而转过头去,看向温菁,“你刚刚说,她叫做什么?”
“时初啊。”
秦征笑了。
原本环抱着时初腰围的手也缩了回去。
因为笑容,他眼角处带上了些皱纹,此刻挤在一起,一条条的蔓延开来,像是一尾尾游鱼。
话是这样说,笑容却不达眼底,反倒寒气凛凛,直冲时初,比苦寒之地的寒气更凉。
“你说她叫做时初?”
那一瞬间时初只觉得汗毛倒竖,她见人已经被秦征放开,人仓促的从沙发上起身,但是由于太多着急,脚后跟一歪,崴了一下,半边腰围撞到了撞角上。
人的重力,外加上高跟鞋下落的速度,撞的她泪花氤氲,但还是狠狠的咬住了下唇,也不管吃掉了自己多少口红。
秦征跟着时初起身,半是笑着,“果真是长了一张蛊惑人心的脸,明明眸光单纯可怜,却让人越发的有摧毁的心思。”
时初小心翼翼的拖着自己一条不太灵便的腿往后退,她退一步,秦征近一步,两个人的距离始终没有拉开。
秦征依旧在笑,“怪不得那小子,人都已经到了监狱中,还在找你,时初啊时初,你瞧瞧你,到底是做了多少孽,你怎么还的请?”
时初的面色惨白惨白,再也容不下一滴血色,反倒是眼眶中越发的湿润,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打转,在灯光之下闪闪发亮。
她警惕的看着靠近的秦征,手下意识的往后摸着,直到摸到了摆放在门口的一个酒瓶。
“别、别过来!”
秦征这样子,让时初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秦昌。
当初那个把她绑在柱子之上的年轻人,有着尖细的下颌,喜欢待帽子。
威胁时初时,带着黑色的鸭舌帽,手中攥着一把锋利的刀刃。
但第一时间对准的却不是时初的脖颈,而是他的眼睛。
像是电影中演过的那样,他一边靠近时初,一边用刀刃在时初的眼角之前比划着,“你跟季凉焰到底是什么关系,值得你用自己的一条性命去换他?”
“我不得不承认,季凉焰的确有些本事,能够在这么年龄的时候玩得这一手好手段,全面压我的我父亲家的产业近乎破产。”
“可是你怎么不想想,我秦家是做什么起家的?房地产?外贸?哈……”他说着,人疯了一般的靠近时初,盯着她的眼球,刀刃贴在她的睫毛上,跟她聊着天。
“跟你这个小丫头,还能说些什么,不如来聊聊正题,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这样舍命救他?”
“总不会是因为,你喜欢他吧?”
时初哪怕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时候的反应。
并非被揭穿心事的恼火,而是平静的盯着秦昌,看着他削去她的几根睫毛,“今天你就算是抓了我,又能有什么用?”
“商场如战场,你们扳不倒季先生,就要轮到你们倒霉。。”
这瞬间,时初脑海中秦昌和秦征两个人的脸缓慢重合,一个恼羞成怒,一个冷静的笑。
前者是儿子,后者是父亲。
秦征半勾着唇角,“我那个傻儿子呦,哪怕到了监狱里面,还在惦记着有没有对你造成致命的伤害,有没有弄哑你。”
“你想让他一辈子待在暗无天日的监狱中永远不得翻身,他却希望你有一天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时初,你瞧瞧你,小小年纪,竟已经学会了这样勾人。”
说着,秦征的表情忽而狰狞起来,似乎是知道时初的身后握着一个酒瓶,猛然按住了她的墙角,把她堵在了墙角,声音一字一顿的落于她的脖颈之间。
“时初,多么心狠的丫头!”
时初的背脊蓦然撞在了墙面上,有些吃痛,冷硬顺着她背脊的每一寸神经传到了身体的每一寸角落,
头脑昏暗之间,她甚至快要看不清人,却还是生硬又沙哑的说道,“因为您的儿子惦、惦记我,所以我就应、应应当对他伤害我的事情感、感恩戴德么?”
秦征眸光冷硬。
正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
只见季夫人站在门口。
人明明已经走远了,此刻却又重新站在了包厢的门口,一双花了浓重眼线的眸子淡淡的扫过房间中的每一个人,然后落在了角落中秦征和时初两个人的身上,微微一笑。
“秦总,差不多得了啊,我们这个丫头,是长的漂亮些,但是也不能一天吃个胖子不是?”
“再怎么说,今天也是我季家的家宴,要是真的闹大了事情,凉焰追究起来,咱们两家都不太好看。”
秦征手劲很大,直愣愣的压住时初的肩膀。时初也不甘示弱,明明很疼,却楞生不喊一个痛字,将所有的心思都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在场无人应答。
他们只不过是今天过来参加宴会的客人,恰好跟秦总有些生意上面的交集,也能够玩小姑娘,有些相同的兴趣爱好,今天这才聚在这个场子里面,像是一群老鼠的天堂。
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事情闹成了现在这样。
秦征跟时初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怨念,他们不管,也管不了,但他们终归还是害怕的,过去季家的规模不及秦家时,他们害怕秦家。
但是现在季家一手遮天,谁见到不得上去巴结,哪里还敢真的留在这里惹的一身的腥臊?
此刻夏挽之的出现,让他们好像找到了救星,一个个连忙起身,干掉了酒杯中的酒水,然后客客气气的对着秦征道别。
“秦总,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正好我还有点事情,所以咱们还是改天再一起玩。”
一个起头,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短短几分钟之间,人走的走,散的散,仅剩下几个不知什么情况的小网红和坐在一边神情复杂的温菁。
温菁很聪明。
如果不聪明,她也不可能这么快从一个演侍女的小明星在短短几年之内爬到现在如日中天的地步。
刚刚那一幕,她看明白了个大概,本以为能够借着秦征的爱好,好好折腾一下这个小丫头,却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本事通天,不光招惹到父亲,甚至还跟儿子也有一段过节。
此刻见到夏挽之进来,她第一时间起身,视线放在了夏挽之的身上,“表姐,你这又是担心什么呢,我还在旁边看着,秦总对时初呀,只是开开玩笑,哪里是较真?”
夏挽之隐隐沉着面容,但还是要装出笑靥如花的模样。